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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下半,花了整整個一個星期,終於讀完了石拔的新書,有別於阿信的浪漫詩詞、瑪莎的辛辣直率,人如其名穩重的石頭,他的文章卻給我另一種不同的感動。

十二月的夜晚,難得無所事事,不經意瞥見床頭紅與黑拼湊的書皮,無論什麼原因,我只想再看個一兩篇文章。

再尖銳的岩石,經過風害及水流侵襲打磨,終究會變得鵝卵般圓潤,或許,我所知道的石頭,就是已磨平稜角的樣貌。他還是堅硬,就像他的堅強、堅持,還有對妻子兒子最堅固的愛,對人生堅定不移的信念,這樣的特質,在他的文章中淺顯而見,但弦是軟的、紙是軟的,他的心也是軟的,溫柔和溫暖,也穿梭在字裡行間,同時也是種安慰……

我喜歡透過文字窺探某個人的內心,彷彿在交談著,但書裡的文字不是我,即使畫下字跡,也不會成為他的一部份,所以我把言語寫在便利貼上,倘若印刷字體是他的心聲,那麼貼上那一句句對白,便是我的心情。他一言我一語,卻沉默著,感受著,體會著,唯獨這種方式,讓我大肆侵犯他的世界。

《末日備忘錄》的第一件事,用力地活著。然而,並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,也沒有奮發向上的情操,只是因為害怕失去,這渺小而無力的膽怯,卻推動了一個人的意志,很平凡,很神奇,但也很沉重。也許沒有人真的能做到永遠樂觀,向著陽光,終究會有陰影,揮之不去,所以對於石頭的悲觀,才能如此感同身受。

試著去尋找他的源頭,了解他思考的原因。『家』這個地方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觀念,而在家庭的影響下,石頭的脾氣從火爆變得柔和,糜爛的生活作息也漸漸規律,他說,他討厭後悔的感覺……如果放縱自己凌亂的操弄健康,以致有天他必須仰賴家人照料,那種加諸在他愛的那些人身上的,重擔和痛苦,會讓他後悔,所以他避開了那些。而他現在後悔的,正是年少輕狂時讓自己的家人心痛,我深刻記著他說:「現在想起來,我真的很想揍青春期的那個我。」

我們認為的,石頭的穩重和溫柔,不是天生,而是成長。

夜闌人靜,重讀《末日備忘錄》,幾篇文章,沒有驚嘆號,緩慢地敲進我的內心,我細細聆聽,不急著從中獲得什麼道理,只是承受和回憶,承受著他的情緒,回憶著我的曾經……我沒有末日備忘錄,因為不知道自己能挽回什麼,同樣討厭後悔,然而它卻不停在我生命裡上演,一遍一遍,痛得我連哭泣都無力……

也許,是我把自己搞得太糟糕了;也許,我也該紀錄生活中的經歷;也許,我可以告別某些,再重逢某些……

也許,有什麼是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執著。

有些事是值得再次感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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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澈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